初音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各式各樣的人,每個人有不同的人生。只不過能夠接受世界上有不同的人生這個事實,並不代表自己也想過那樣的人生。
一個人的生活不代表著一定會寂寞,就和兩個人的生活並不絕對幸福,是相同的道理。
《如果無法搭乘時光機(タイムマシンに乗れないぼくたち)》是日本女作家寺地 春奈(寺地 はるな)在2022年發表的短篇小說集,其中包括了七個小故事。
短篇小說的確無法大書特書故事中主角與他人的互動,卻可以精準地描寫出主角當下的際遇和心情。七篇小說的主角有一個共通點,他們在心理層面上都是處於「一個人」的狀態,一個人走路,一個人逛街,一個人回家,一個人吃飯,一個人思考,一個人過著自在舒心的專屬一個人生活。
但旁人眼中對於他們選擇了「一個人」的評價呢?幾乎是一面倒的負向看待------一個人代表不合群,一個人代表孤僻,一個人一定會孤單寂寞,一個人會選擇獨自生活一定心理有問題。
旁人怎麼看待自己,自己要如何回應眾人狐疑且帶點歧視的眼光,一個人要如何讓別人理解一個人活在天空下是怎樣活得自自在在的?
閱讀寺地 春奈的《如果無法搭乘時光機》的七篇短篇小說,簡直是將我人生一直以來面對他人看「一個人」眼光的濃縮版。我沒有兄弟姊妹,所以不必顧慮也想像不出有手足的感覺,只覺得一個人長大也沒那樣困難。讀書時代因為種種原因我極度無法合群,我享受別人無視我,這讓我能以最舒適的姿態成長。出了社會本以為就不可能再「一個人」了,卻意外地派任到一個必須口風極緊的工作,這讓我不能有同事,也幸好沒有同事。
一個人的舒適自在,一個人的不用在乎別人眼光,一個人的旅行,一個人的看電影,一個人的用餐,一個人的閱讀,一個人的面對世界,雖然人人肯定認為我是「怪人」,可我卻怪得太舒服了。
就像《如果無法搭乘時光機》書中的的七位主角,以一個人的心態和現狀在世上生活著,他們不理解為什麼旁人要求我們一定不能「一個人」。「一個人」的狀態是自己自願選擇?還是在無可奈何狀況下唯一的辦法?要怎麼讓「不是一個人」的這群人理解「一個人」的平靜?「一個人」的安然?「一個人」的自由自在?
「一個人」是我與書中七位主角相同的自我選擇,因為我們覺得那樣的自己最舒適,如果因為不得已被強迫到兩人以上的環境裡,有多痛苦您能想像嗎?
寺地 春奈的《如果無法搭乘時光機》還有另一種很有趣的閱讀方式,將書中其他六位主角都放進「如果有機會搭乘時光機」的狀態中,他們會選擇往前行或讓時光倒流,搭上了時光機離開現在,主角還會想要選擇一個人生活的日子嗎?
總之,因為習慣一個人,所以特別喜愛寺地 春奈在《如果無法搭乘時光機》書中建立的七個小宇宙。就這樣一個人走著吧,不用在意別人的眼光,不用害怕自己的未來,就這樣一個人走著吧。人生不會因為只有「一個人」,所以一定會走到絕境或走得不開心。
歡迎您進來寺地 春奈的《如果無法搭乘時光機》書中享受「一個人」的自在優游。
如果無法搭乘時光機
タイムマシンに乗れないぼくたち
作者:寺地 春奈 寺地 はるな @ 2022
譯者:王蘊潔
出版社:皇冠文化
出版日期:2023/04/26
語言:繁體中文
ISBN:9789573340157
規格:平裝
出版地:台灣
本書分類:文學小說> 翻譯文學> 日本文學
轉載自~~https://www.books.com.tw/products/0010955122?sloc=main
《如果無法搭乘時光機》內容簡介
不是與孤獨「對戰」,也不是「跨越難關」,
雖然沒辦法要好地手牽手,卻可以和孤獨保持最佳距離,然後一起活下去──
入圍本屋大賞、山本周五郎賞、吉川英治文學新人賞 名家既殘酷又溫柔的內心凝視
如果可以搭乘時光機,
那麼我想回到久遠的過去。
如果無法搭乘時光機,
那麼總有一個安置寂寞的所在……
〈代號暫缺〉
一個人很輕鬆,但也有一點寂寞。
然而為了填補寂寞而和別人在一起,才是任性吧?
也許好好珍惜獨處的時間也不錯,
不要虛度光陰,也不要渾渾噩噩。
〈如果無法搭乘時光機〉
在男孩與男子的眼中,世界就像一座博物館,
無時無刻都在展示「死亡」,
而「活著」的自己根本是個異類。
於是他們都渴望回到過去,
但現實卻讓人無法如願以償……
〈口哨〉
世界上有各式各樣的人,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同的人生,
就算我們可以接受這樣的事實,
也不代表自己想過那樣的日子,
就像悠揚的口哨聲迴蕩人心,感受卻因人而異。
〈夢中情人〉
點開死去的丈夫偷寫的小說,
他筆下的女主角完全是個零死角美人。
那應該就是他理想中的女性吧?
那我呢?我在他的眼中又是什麼模樣?
〈對岸的叔叔〉
鎮上最怪的人就是我的叔叔了,
他住在河的對岸,幾乎被所有人討厭,
這樣的生活也過了二十年,
雖然他看似自由自在,卻有著不為人知的煩惱……
七篇小說,七種孤獨的情狀,從迷戀標本的男孩到渴望回到過去的男子,從感覺被取代的妻子到總是在當「電燈泡」的濫好人,親情的疏離、單身的孤寂、群體的排擠,以及相愛卻不相親的情感關係。作者寺地春奈帶我們用真心誠意直面這個複雜又美麗的世界,並告訴我們:不要怕逆風而行,只要擁有自信與勇氣,每個人都能活出自己喜歡的模樣。
【書封設計概念】
想像男孩與恐龍,無論誰來到誰的世界,在大眾眼裡都是最格格不入的,
於是他們成為相互吸引的光,彼此理解、彼此守護,
或許,接受孤獨如血脈般自然的流淌,
便不用再害怕以至於能坦然迎接熱烈的生命新篇章。――吳佳璘
名家推薦
【寫作者‧編輯】蕭詒徽 專文導讀
【作家】陳曉唯、【作家】黃繭、【作家】盧郁佳 一致推薦!
作者簡介
寺地春奈(寺地はるな)
1977年生,佐賀縣人。2014年以《紫羅蘭》出道,並榮獲第4屆「白楊社小說新人賞」。2020年以《夜晚未必漆黑一片》入圍第33屆「山本周五郎賞」。令和2年榮獲「繁花盛開賞」(文藝.其他部門)。2021年以《縫水》榮獲第9屆「河合隼雄物語賞」,並入圍第42屆「吉川英治文學新人賞」。2023年以《站在河邊的是誰?》入圍「本屋大賞」。另著有《我以為大人不會哭》、《今日的蜂蜜,明日的我》、《螢石魔法國度》、《聲音在何方》、《雨夜繁星》、《航渡玻璃海的小船》等作品。
譯者簡介
王蘊潔
譯書二十載有餘,愛上探索世界,更鍾情語言世界的探索;熱衷手機遊戲,更酷愛文字遊戲。
譯有《解憂雜貨店》、《空洞的十字架》、《哪啊哪啊神去村》、《流》。
著有:《譯界天后親授!這樣做,案子永遠接不完》。
臉書交流專頁:綿羊的譯心譯意
導讀
那些沒有發出聲音的同類 寫作者.編輯/蕭詒徽
寺地春奈接受日本文學網站「COLORFUL」訪問時,說到自己是左撇子:
我是左撇子,過站閘門的時候,我經常會不自覺地用左手拿IC卡,導致操作不順暢。這並不是需要大喊「請為左撇子準備專用的閘門」那種程度的不便,只要稍加努力就能解決,但是在各種場合中不得不比其他人付出更多這樣的「小小努力」,這就是壓力所在。我寫這個作品,並不是為了解決這種壓力,而只是想表達「這種不便確實存在,這樣的人們也確實存在」的想法。
這場訪問中提到的作品,是她在二○二二年十月發表的長篇小說《站在河邊的是誰?》(川のほとりに立つ者は):故事主角原田一直對工作能力極差的同事感到不滿,某天卻意外發現戀人藏在房間中的三本筆記。閱讀那些筆記的過程中,原田對世界的看法發生了劇烈變化。原先執著於行為的「正確性」的他,開始留意無法以肉眼看見的、他人的「生存難題」。
這個關懷主題,也出現在比《站在河邊的是誰?》早半年出版的作品《如果無法搭乘時光機》中。相對於長篇的《站在河邊的是誰?》選定以「正常人」的角度看向他者,《如果無法搭乘時光機》中的七個短篇更靈活地穿梭在常人與異類的觀點,讓讀者得以切換理解事件的主觀――
因為無法成為別人,所以我們註定「看不見」某些東西;而這份看不見所導致的苦痛、面對這份看不見的姿態,在《如果無法搭乘時光機》中往往收束在帶有希望的、充滿可能性的行動或領悟。似乎寺地春奈總不忍心讓角色們真的流離,而她為他們準備的那些苦中帶甜的轉折,或許是她在中國被冠以治癒系作家的原因。
身為異類的不適與陣痛,及其如何尋求理解的掙扎,並不是文學的新命題。二○○二年,日本心理學者河合隼雄在他與作家吉本芭娜娜的對談集《原來如此的對話》中,曾提到他對當時社會彌漫的集體主義的看法:
現代,大家都染上了「社會」這種病。凡事都講求要對社會有所幫助才行⋯⋯在每個時代裡,總有些人能夠吻合當下的時代精神。這些人可以見風轉舵,但不能因為他們見風轉舵就說他們很輕浮。就當他們正好吻合了社會的需求,隨他們去吧。
當我們關注個人的痛楚,必須先指認痛楚的根源。正如河合隼雄將「群體」視為一種病灶,寺地春奈在《如果無法搭乘時光機》中經常描繪一群對他人指指點點的配角,這些角色「吻合社會的需求」,能夠妥適地與他人交際,同時他們的生活被拿來當成異類的對比標準。不過,寺地春奈沒有停在這裡――
在〈代號暫缺〉、〈口哨〉、〈夢中情人〉等篇,她更進一步讓我們看見這些「常人」不為眾知的內面,這使得河合隼雄口中的社會病又再多了一層思考:能夠順應社會,不代表樂於順應社會。在寺地春奈筆下,社會在常人和異類身上落下同等的重量,有時,異類也反過來成為社會重量的一部分。
同樣在《原來如此的對話》,吉本芭娜娜則提到自己被稱為治癒系作家的這件事令她感到氣餒。她說:「當我們放一些舒服的音樂來聽,感覺心蕩神馳的時候,是不會因此被治癒的,那只是單純的放鬆而已。」河合隼雄表示贊同:「『感覺輕飄飄的,就能因此而治癒』,一般人都有這樣強烈的錯覺。但真正的治癒是要拚了命換來的⋯⋯『自我實現』這個詞,完全被誤用了。大家總以為只要做自己想做的事,就是『自我實現』,其實完全是兩回事。」
讀完河合隼雄的發言,再讀到寺地春奈筆下的異類角色,會忽然明白為什麼《如果無法搭乘時光機》會讓我們感受到更精確的治癒。七篇故事中,就算這些不被理解的異類最初決定放逐自己、漠視群體、遂行自我的實踐,但他們總會迎來那個讓他們「跨出一步」的契機:被排擠的孩童發現自己遁逃而去的內在世界中,有足以支撐他找到夥伴的鑰匙;總是被朋友利用的女子,遇到了願意將她看作一個主體的同類⋯⋯
二十年過去了,集體與個人的拉鋸不見減緩,寺地春奈顯然明白,在討論社會是否應該更加寬容之前,我們要先讓自己看見這個社會本來就已經存在的寬容,和那些或許沒有發出聲音的同類。小說中,那些看見的契機成為了角色的出口,而小說本身,則成為了現實中的我們看見的契機。
二○二三年,寺地春奈以《站在河邊的是誰?》獲本屋大賞提名,這是將評選權交給書市第一線工作的店員的文學獎項,再次顯示寺地春奈在日本市場受歡迎的景況。當記者詢問她希望讀者如何看待她的作品,她說:「最初讀到某個角色的時候心想『我討厭這個人!』但當讀到最後,卻想『這不就是我自己嗎……』這樣的感覺很不錯。」
通過她的小說,遠處的某個人或許會看見,原來有時被當成異類的你,也就是他自己。
詳細資料
ISBN:9789573340157
叢書系列:大賞
規格:平裝 / 224頁 / 14.8 x 21 x 1.12 cm / 普通級 / 單色印刷 / 初版
出版地:台灣
本書分類:文學小說> 翻譯文學> 日本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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