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個王國,歷史曖昧,不知道是誰創立的,也不知道始於何時,然而在我們這個極隱密,極不合法的蕞爾小國中,這些年,卻也發生過不少可歌可泣、不足與外人道的滄桑痛史。
「你們是一群失去了窩巢的青春鳥。如同一群越洋過海的海燕,只有拼命往前飛,最後飛到哪裡,你們自己也不知道------」
因為星期五要到高雄中正文化中心欣賞 [孽子] 的舞台劇。因為在報章評論上讀到:台大外文系教授張小虹老師在看完 [孽子] 舞台劇後,認為:「舞台劇版以女同志老T替換老Gay楊教頭,翻轉了原著對陽物父親與肛門父親的對比用心。」(詳文請見〈 孽子舞台劇被批 白先勇:觀眾用淚投票 〉http://tpi.org.tw/newsinfo_news.php?record_id=9787),這篇報導引起我個人相當高的關注度。
第一次閱讀白先勇的《孽子》,應該是在民國73年前後的事情了。而且印象中發行的出版社是遠景出版,而非現在的允晨文化。
當時台灣出版業並不發達,正規學校教育體制也不鼓勵學生看太多所謂『課外讀物』,但,叛逆如我者,怎麼可能把學校老師的規定放在心上呢?!
加上家母也是一個愛書人,她認為『只要不是看漫畫或瓊瑤小說或羅曼史』,也就是說,只讀一些現代所謂『文青』的必讀之書,她是不會多加干涉的。
於是席慕蓉、鄭愁予的詩集,以朱天文、朱天心為首的『三三』集團,都是國、高中時代當時我極其鍾愛的作品。
三毛、琦君、王鼎鈞我也讀,只可惜散文一直不對我的閱讀脾胃----到現還是沒好轉。
當時台南市的北門路還是一整條轟轟烈烈、不輸台北市重慶南路的書店街時,課後興趣就是泡書店的我,發現了這一本白先勇的《孽子》。
我一直對所謂的『性別分界』沒有很大概念,《孽子》一書觸及到的男同性戀我也不反對------我總覺得,兩個人相愛那是兩個人的事,只要彼此相愛,不要是介入別人的小三或小王,那樣就可以了。每段珍貴且真心的戀情都應該受到祝福,不論是發生在女男、女女、或男男之間。
我當年買的那本白先勇的《孽子》呢?我印象很深刻,它被我一位好朋友借走了,朋友在高中要進入大學階段,一度考慮是否要公開出櫃。現在的他呢?我不知道,雖然早已失去聯絡,但仍祝福滿滿。
因為要看[孽子]舞台劇,所以重溫一下白先勇的《孽子》原著變成一件火速而必要的事情。現在我手裡這本《孽子》封面,和近三十年前的封面不一樣,我還記得我那本《孽子》的封面是上面的左圖。
而且當年那本《孽子》,就只有白先勇寫的故事,並沒有後來改版時附加的兩篇尹玲寫的〈研悲情為金粉的歌劇----白先勇小說在歐洲〉和〈白先勇年表〉。
多了這兩篇文章的增訂版《孽子》,讓我更有餘裕地充分瞭解,從我第一次閱讀《孽子》以來的近三十年,這本在當時大膽突破社會保守風氣、描寫 男同性戀/男妓 的小說,隨著時間的淬煉,它沒有被泛濫的出版業書海淹沒,反而,它成為指標性的作品------無論在台灣、內地、甚至全世界。
白先勇書寫的《孽子》,感覺上將年代訂在約1960到1970之間,而且其實書中描寫的並非歐美同志文學以中產階級為主流對象。這本書在現在的2014年重新讀來,特別是經歷過90年代末期的AIDS風暴後,『男同性戀=男妓』絕非常態。
我倒是私心覺得,現在閱讀白先勇的《孽子》,出自當時時代感帶來的那種被壓迫及滄桑感已然無法感同身受,我反而想到的是關於『社會階層』的問題。
就和異性戀會分屬不同社會階層,並且過著因社會階級化差異而有不同的生活品質相同。
《孽子》裡的主要角色們,其實只是某一特定社會階層的人物寫真。現在的同性戀或雙性戀,不論男女,她/他 們隨著自己社會階層的不同,其實已然過著多面貌、而且與現在的你我都一樣的生活了。
唯一是,白先勇在《孽子》故事當中,濃且強烈的父權體系宰制,三十年後再來檢視,有淡化一些嗎?我個人認為沒有。
請大家來欣賞一下我辛苦搶來的 [孽子] 舞台劇特區票吧~~
孽子
• 作者: 白先勇 Hsien-Yung Pai @ 1983
• 出版社:允晨文化
• 出版日期:2014/04 (增訂一版第三十九刷)
• 語言:繁體中文
• ISBN:9789579027786
• 規格:平裝 / 40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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