劃錯重點的另類閱讀

我不只讀一次A.D. 米勒 (A.D. Miller) 的《融雪之後》( Snowdrops ) ，整整三天時間裡我一直在重複閱讀《融雪之後》。

雖然作者是英國人，故事也發生在蘇俄，但是和身邊聽過太多次的、似曾相似的故事沒有太大差異------愛情，讓一個人鬼迷心竅，做出許多事情都是在日後回頭看，覺得自己像是著魔一般，不合常理，無法形容，卻又難以對他人言說。








………不知怎地，我變成了那種無所謂之人，不管什麼都無所謂，雖然察覺到自己做的是壞事卻絲毫不在乎。……我從來都不知道我可以變成這種人，直到我來到俄國。但我的確可以，也真的變成了那種人。


這就是我在俄國最後一個冬季融化時學到的。這一課與俄國無關。我想，一段感情結束，你學到的都跟你的情人無關，你只是認識了自己。








尼可拉斯是位英國律師，就在三十多歲接近四十歲，事業高不成低不就的當兒，所任職的律師事務所建議他前往共產主義剛垮台的新俄羅斯負責處理當地業務，也順便暗示這是他升為律師事務所合夥人的大好機會。沒有一絲猶豫地，尼可拉斯離開英國，來到一片混亂脫序卻也一片欣欣向榮的民主俄羅斯。




長期的派駐外地生活，和商業律師的規律工作，讓感情生活原本就一片空白的他，處在一種更鬱悶的環境中。




這天，尼可拉斯在地鐵站邂逅了一名讓他一見傾心的女子瑪莎，在瑪莎俄國女性大方主動的個性引導之下，兩人很快地交往，尼可拉斯陷入對瑪莎的一片癡情熱戀當中，但是瑪莎呢？




瑪莎對尼可拉斯的心意又是如何？瑪莎姓啥名啥？瑪莎有沒有家人？瑪沙的家人在哪裡、過著怎樣的生活？瑪莎有沒有什麼夢想？會像其他俄國女子一樣希望嫁到西方富裕國家去嗎？




尼可拉斯從未曾聽瑪莎仔細談過，也沒有想過要問清楚。對於尼可拉斯來說，他的瑪莎沒有過去、沒有未來，只活在當下。




瑪莎拜託他做任何事情，尼可拉斯也從未多問，只是照著去把事情辦好，討瑪莎歡心而已。殊不知瑪莎原來是個………








也許因為我自己的年紀和書中男主角尼可拉斯接近，也許故事中賦予尼可拉斯在英國的家庭生活和求學、工作生涯也很相似，讀著《融雪之後》竟好像看見另一個平行世界中的我，可能過著跟尼可拉斯類似的生活，有著相同的感觸。




我正往四十歲大關漂流而去。我漂流到莫斯科，到了瑪莎身邊，現在又漂流到這場騙局之中。這只不過是另一場漂流而已，我必須經過這個謊言，然後與之共存。老實說，這甚至不是最困難的部分。也許事實------我是指關於我自己的事實，以及我能走得多遠------一直都擺在那裡，一直都近在眼前，等著我去發現。








作者A.D. 米勒在整本書中，每個人的心態彷彿始終都是那樣淡淡的------這樣也好，那樣也可以，反正每個人都不知道自己的下一步該怎麼走，沒有目標，像是一團安安靜靜的混亂------那可能也正是俄國在共產主義剛垮台，人民不習慣民主(實際上也不見得真有民主)那樣過度期間的社會氛圍。




在《融雪之後》一書中，讀者可以讀到作者對俄國外在硬體建設的種種描繪，或奢侈華麗、或充滿長期共產主義洗腦下的一貫樂觀。但是實際上在其中生活的人民，彼此疏離，不知該何去何從，只能過著『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生活，因為現實生活中的他們，也不知道身處於這個國家、這個社會該做些什麼？又能做些什麼？




「計畫趕不上變化」是當時社會狀況最洽當的描述，既然如此，人民也只能擁有最卑微的小小心願------自私一些、讓自己日子過得好一點，不要再像從前那麼苦了。因為誰知道明天又會是怎樣呢？




這樣的感覺充滿整本《融雪之後》。畢竟世界在一片白靄靄的雪地當中，看起來是那麼純美潔淨無暇，又有誰會想得到融雪之後，之前被藏在雪下的真實世界，原來是如此醜陋真實又不堪。

融雪之後    Snowdrops

•    作者：A.D. 米勒    A.D. Miller
•    譯者：林立仁
•    出版社：天下文化
•    出版日期：2011年06月
•    ISBN：97898621676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