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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台灣出版界在流行『殤慟文學』嗎?為什麼我會在一星期的時間內,試讀了兩本有關失去親人前後心路歷程的書呢?還是…….可以拿出榮格的神秘性理論套在裡面嗎?(苦笑)

 


米歇爾.侯斯坦 ( Michel Rostain ) 處理喪親之痛的方式又不太一樣,在《兒子》( Le Fils )一書中 ,他選擇了一種很獨特的寫作方式:由死去兒子里翁的角度,仔仔細細去描刻仍在世上、飽嚐喪子之痛的父親米歇爾的外在行為。


這樣的書寫方式,避開了許多內心更真實的話語,讀者只能依著兒子引導我們看的事情,然後去揣想,父親為何這樣做?父親這樣做是要轉移自己的痛苦?或是滿足自己的好奇心?還是想要找到更多自責?----甚或相反地,逃避掉自己身為父親應該有的自責?

 


其實,歷經親人死亡的類型其實有很多種,對父母、對仍然相愛的愛人、對已經不相愛的愛人、對年幼的子女、對成年子女,還有因著原生家庭從小給予種種價值觀不同。當人面對至親死亡時,傷痛歷程或多或少會有不同。然後,有沒有人和你同等哀傷,如果有,或許你們可以談談,或許會好過一些,因為你們仍有重要他人的支持。


當然,我這樣的說法,就像《兒子》一書中,父親米歇爾在兒子剛去世沒多久時,拼命猜測:兒子是失去生存意志而死的嗎?還是因為腦膜炎這種疾病真的太棘手?

 


我常覺得,因為社會對於性別角色要求不同,致使同樣身為人,卻要去考慮或不由自主反應出:因為我是男性、又因為我還要保護同樣歷經喪子之痛的妻子,所以我的哀傷不能流露太多,至少要選對時間、空間和方式,我必須是相對比較堅強的那個人、我不許崩潰……等等等等。


表現在寫作上亦然。

想什麼、想做什麼、想從兒子里翁生前留下的蛛絲馬跡去推論什麼,都是這個父親米歇爾自己想做的事情------但是,他不敢把自己當作第一人生來書寫,這也許也是一種文學技巧的展現,但在我看來,還是充滿著父權,滿足社會對一個痛失愛子的父親的期待眼光------這所有,讀者在《兒子》一書中讀到的某些軟弱、不理性、幼稚、不講理……這都是兒子從他自己角度看到然後加以猜想的,也許兒子都猜錯了也說不一定,父親其實還是堅強、理性的化身。

 


不知道耶,讀《兒子》這本書其實讓我聯想起許多社會對性別角色的刻板印象及要求,強要一個男性不許太過傷痛以符合社會期待,這真是最不公平、也最不人性的要求了。

 

 

兒子    Le Fils

• 作者:米歇爾.侯斯坦   Michel Rostain
• 譯者:胡瑛
• 出版社:三采文化
• 出版日期:2011年08月
• ISBN:9789862295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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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books.com.tw/exep/prod/booksfile.php?item=0010513676

內容簡介

2011年法國龔固爾文學獎首作獎得主

  世上最大的痛,是送你走之後,
  我還留在已經沒有你的這裡。

  「爸爸沒有一天不哭的,不是五分鐘哭一次,十分鐘哭三次,就是哭上一整天。儘管哭的方式不同,卻沒有一天不以淚洗面。他會因為一個動作,一個字眼,一個影像忽然淚如雨下,也會沒來由因為某個莫名的氣味而潸然淚下,沒有抽噎,沒有皺眉或吸鼻子,只是靜靜地任眼淚流下……」

  年僅二十一歲的兒子里翁,因為急性腦膜炎驟然離世了。死後第十一天,爸爸抱著兒子的棉被送洗。他邊走邊把頭埋進棉被裡,棉被其實臭死了,但爸爸聞到了兒子的味道。他繼續聞著這氣味,短短的路程故意繞了又繞,極力拖延,因為棉被洗了,兒子的味道就永遠消失了……

  孤獨感是從兒子死亡的那一刻開始的。他只有掉眼淚和反覆回想,星期一兩人在電話上聊天,再過不到五天兒子就要死了,當時兩人都渾然不覺,沒人準備好奮力一戰。死前一天,兒子發燒躺在床上,他悉心照顧,卻沒意識到這是他們相處的最後一晚。死前四小時,他在超市東西——就在兒子都快要死了的時候,為什麼要做買東西這麼無聊的事、而不是陪在兒子身旁呢?

  他並開始胡思亂想:兒子的死,會不會事前就有徵兆?循著蛛絲馬跡調查兒子是否早有厭世念頭?或者其實是這父親自己的錯?他過去導過幾部喪子喪女悲痛的作品,是否預示了什麼?或間接導致了這家人不祥的命運?……傷心無助的父親,抱著傷痛與疑惑,像進入一個迷宮,到底要怎樣才能找到出口?

  ※ 本書雖然是小說,卻是根據作者親身經歷寫成。比較特別的是,故事選擇以死去的兒子為主述者,帶領我們旁觀父親的悲痛、處理喪事的笨拙,全書語氣輕鬆幽默,卻令人心酸落淚。這手法增添了文學性,在2011年龔固爾文學獎評選中,更特例地跳過初選直接進入決選名單,並一舉獲得最佳首作獎。

 

作者簡介

米歇爾.侯斯坦(Michel Rostain)

  米歇爾.侯斯坦生於1942年,是法國知名音樂家及歌劇導演。求學時代主修音樂,哲學以及心理,曾經在大學任教,教授哲學及心理,也曾參與精神臨床實驗研究。因為無法忘情音樂,於1978年創立音樂劇及歌劇劇團,全心從事音樂相關工作。1995 ~ 2008年間擔任科爾努伊國家戲劇中心總監。

  2003年,他的兒子染上急性腦膜炎過世,遭受重大打擊。7年之後,他將這喪子之痛寫成一本小說《兒子》,本書並一舉榮獲2011年法國龔固爾文學獎最佳首作獎。

  目前與他同樣從事音樂工作的妻子定居在普羅旺斯。

 

譯者簡介

胡瑛

  淡江大學法文系學士,美國紐約理工學院大眾傳播系碩士。台中市人,現定居台北。

 

名人推薦

  阮若缺 / 政大外語學院副院長
  劉梓潔 /《父後七日》作者
  盧廣仲 /《慢靈魂》創作歌手
  蘇偉貞 / 文學作家

國際推薦

  我一共讀了六次,而且每讀必哭!

—《斷線》作者南希.休絲頓

  兒子用慈愛的眼光,看著心緒混亂的父親,看著父親如何迫切緊緊抓住要分崩離析的自己。

—法國解放報

  由死去的兒子眼光來看待,悲傷對父親的影響,這處理更好,更客觀,更切實……。

—郵報

  米歇爾.侯斯坦傳達了一個給世間的訊息,這常常被忽略的真言,那就是,珍惜生命!

—法國電訊報

  《兒子》讓人難以承受,甚至比難以承受更難承受一點,這是一本好書。

—RTL Radio

  米歇爾.侯斯坦把這個悲傷的故事,轉化成了生命的讚美詩。

—L’EXPRESS週刊

  這個小故事,是一個讓人含淚的喜劇。

—新觀察家雜誌

  我們情願這本書不存在,作者也是。我們希望它真的只是「小說」。

—Paris Match雜誌

  情節很令人吃驚,卻書寫得很完美。

—Lavie雜誌

  傷心、疾病、悲痛是許多傳記的源頭,小說卻能轉化昇華這經驗,《兒子》就是這樣的作品。

—Pelerin雜誌

 

詳細資料

  • 叢書系列:i READ
  • 規格:平裝 / 200頁 / 14.8*21.0 cm / 普級 / 單色印刷 / 初版
  • 出版地:台灣

作者訪談

  Q:為什麼會想要以「已過世的兒子對父親說話」這樣的形式,來寫一本書 ?

  A :我想要感謝陪我走過痛苦的那些人,但我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他們才好。我覺得自己好像欠他們些什麼。但這不是我寫書的唯一理由。在那段時間裡,我就像一部故障的機器,我感到空虛,尤其失去了寫作的動力。我經常會聽見一個聲音說:「別再說些傻話了,侯斯坦。」突然,有一天,像是出現了另一個聲音對我說:「別再說些傻話了,爸爸。」那聲音充滿了感情,從那天開始,我又重拾寫作的樂趣。這不是一本自傳,不是為了療傷或抒發痛苦的文字,也不是控訴或抱怨......小說?我不知道,我很希望這只是一本小說,希望我的孩子其實還活著。自傳體小說?也許,但這本書中沒有「我」;說話的人不是「我,米歇爾.侯斯坦」,而是「我,你的兒子」。這是非常不同的。這種敘述方式可以遊走在各種體裁邊緣。

  Q :這本書雖然是關於一個突然去世的孩子,卻是一本讚美生命的書?

  A :是的......這本書確實是讚美生命。生命真的是非常迷人,非常有魅力!看著數以千萬的人們活在美好的當下,儘管他們同樣面對著痛苦與恐懼,那些我親身經歷過、再糟糕不過的恐懼。但我們還是可以和「它」一起活下去。

  Q :所以您在那一刻,發現生命是如此具有魅力?

  A :我的藝術家工作,我從前的生活,我的父親身分,愛帶我進入生命中最非比尋常的部分。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經準備好面對「它」,面對那叫人無法接受的事實:我孩子的死亡。「它」帶給我的不僅只有消失和毀滅,也讓我看見痛苦、生命和友誼。一個朋友對我說:「人們可以和它一起活下去。」我想要謝謝他。要怎麼謝謝他?用說故事好了。說故事是很棒的一件事。我們花很多時間在跟自己說故事,還有向別人說故事。作者的責任就是說故事。我向你們說一個故事,希望這個故事不只可以感動你們,也可以讓你們開心,幫助你們活下去。我,米歇爾.侯斯坦,我經歷過同樣的痛苦,我還活著,我可以和「它」一起活下去。我的兒子死了,永遠不會再和我說話了,不過他和故事中的兒子沒有關係。我是個理性的人。我說故事,但我們不應該被那些故事給囚禁住了。

  Q :書中有許多對父親的嘲諷,經常是帶著趣味或充滿感情的口吻。您和兒子的關係也是這樣嗎?他也是這樣看您的嗎?

  A :這必須要問他了。不過我的兒子里翁已經過世,我也沒有辦法知道。我創造了一種父子之間的關係,我喜歡這樣的關係,但我不知道他會不會和我一樣。我想這本書也許可以證明些什麼。我也不知道。

  Q :書中的父親很有幽默感,偶爾會和周圍的人事物保持距離來觀察他們。相對於他兒子的喪禮,在六個月前他參加了朋友西蒙的葬禮,好像一場事先排練......

  A :書中的爸爸出席西蒙的喪禮時,他還沒有被失去兒子的傷痛給吞噬,還沒有失去自我解嘲的能力......我相信對馬汀娜和我來說,當兒子去世時,我們的經驗和身為藝術家的能力會允許我們先為他辦一場追悼儀式。這本書也告訴我們一件事:「我們要隨時準備面對死亡,我們的死亡,或是我們親愛的人的死亡。總有一天會來臨了,即使是笨蛋都知道。」

  Q :音樂是您生活的中心之一,也在您的書中佔了很大一部分。

  A :小時候,我在家裡跟著雙目失明的爺爺學音樂,是他鼓勵我成為音樂家。我對音樂的了解都是自學而來,我不會將自己侷限在古典音樂,我同樣喜愛爵士和搖滾,我喜歡莫札特的魔笛,我也夢想像碧玉或電台司令那樣在舞台上演唱。但自學的缺點是,我的彈奏技巧總不是這麼完美......音樂豐富了我的童年,一直陪伴我到高中會考,但會考過了之後又有哲學課、醫學院、專業訓練課程等等。三十幾歲的時候,我對自己說:「如果不回到音樂的懷抱,我一定會一生遺憾。」我決定重拾我的夢想,一開始也遇到許多挫折,我還是幸運的得到了第一次在Amandiers a Nanterre劇場演出的機會。接著,大概是在1980年代初,我參加了亞維儂音樂節的演出。從此我成為音樂家,開始在舞台上表演,也因此有機會接觸到音樂劇和舞台劇。音樂可以說是我人生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Q :在您的兒子去世後,您曾經會覺得音樂令您難以忍受嗎?還是相反的,音樂繼續在一路上陪伴著您,並且給您慰藉?在編寫這本書的時候,您有打算放棄音嗎?

  A :我一直都在寫作。我曾經對自己說:「當我退休的時候就有時間來專心寫作了。」然而這也是另一種方式,讓我了解到音樂和戲劇對我的重要性。當我兒子去世後,我沒有辦法繼續完成我原本正在進行的寫作計畫。而就在這樣的情況下,這本書似乎就這樣順理成章地找上了我。

  至於音樂?在我的兒子去世後,當我感到沮喪時,我會演奏巴哈,聽一些古典或現代的歌劇:莫札特、Donizetti, Yoshida, Cavanna, Hersant。這給了我很大的幫助。那時,我和馬汀娜正在製作一齣音樂劇,是南希.休絲頓(Nancy Huston)的劇本和Richard Dubelski的音樂。就在製作接近尾聲的時候,我們的兒子卻去世了。我們想,是否應該取消這齣戲戲,我們的答案是否定的,我們不應該放棄這齣音樂劇,因為里翁也是這齣戲裡的一部分。在失去兒子的前三個月裡,我們將傷痛轉移到音樂劇上。毫無疑問的,音樂幫助我度過了那一段艱難的時刻,而這齣音樂劇的成功同樣也給我們很大的慰藉。之後,我又繼續回到舞台上,音樂一直在我的腦袋裡演奏,不曾間斷。不過目前寫作是我生活中新的一部份,而且是很重要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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