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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版的《百年孤寂》!
故事大師史蒂芬‧金御筆欽點,絕讚推薦!

【內容介紹】

對葳莉‧陽光‧厄頓來說,生活不但沒有燦爛豔陽,相反地,根本是烏雲密佈!原本是考古系優等生的她懷了教授的私生子,被綽號「沒卵巢潑婦」的教授夫人當眾摑耳光,只好很不光彩地逃回家鄉坦柏頓。不巧那天瀲鏡湖上卻浮現出巨大的湖怪屍體,小鎮一夕之間聲名大噪。葳莉在湖怪被吊到岸上後摸了牠一下,只感受到無止盡的悲傷……

壞事來時總沒完沒了,葳莉發現曾是嬉皮的母親如今成了虔誠的教徒,還和「牛奶牧師」談戀愛;接著又驚聞姊妹淘罹患紅斑性狼瘡!難道世界真的要分崩離析了?就在她覺得整個人快要瀕臨毀滅之際,母親卻冷不防地揭露隱藏了一輩子、關於她身世的真相,也讓葳莉決定振作起來,重新挖掘出那些幾乎早已隨風而逝的駭人秘密……

本書是美國新銳作家蘿倫•葛洛芙的出道處女作,她以富含詩意的優雅文筆,融合了歷史、謀殺、鬼怪和家族醜聞,讓人既感嘆於命運的深邃幽暗,又不禁被恆常不變的愛所感動,也難怪連閱書無數的故事大師史蒂芬‧金都大為驚豔!

【作者介紹】

蘿倫‧葛洛芙Lauren Groff
美國紐約庫柏鎮人,她的故鄉正是小說場景坦柏頓的原型。出道作《坦柏頓暗影》不但登上紐約時報、北卡獨立書商協會等全美暢銷排行榜,並入選亞馬遜網路書店當月最佳選書和美國獨立書商協會每月選書,更讓她贏得「柑橘獎」最佳新人的提名。
她的短篇小說作品散見於《大西洋月刊》、《犁頭》等文學刊物,亦曾被收入《美國最佳短篇小說》選集、「手推車獎」選集。她目前定居在佛羅里達州的蓋恩斯維爾。

 

【活動時間】

1、試讀報名,即日起至1月11日,24時前。
2、試讀心得繳件,2011年1月30日,24時前。

【活動辦法】

1、請在個人blog、臉書塗鴉牆、或噗浪上發佈「參加蘿倫•葛洛芙《坦柏頓暗影》試讀活動!」,並貼上本活動訊息網址:
http://blog.roodo.com/dali_novel/archives/14869685.html
2、報名期間內,寫信EMAIL至sam.lin@crown.com.tw,給皇冠文化林先生,主旨註明:「我要參加《坦柏頓暗影》試讀活動」,信中請註明您的真實姓名、聯絡電話、地址、電子郵件、blog名稱、以及您發佈本活動訊息的網頁網址。
3、試讀名額15人,1月12日於本活動網頁公佈入選名單。入選試讀者,將另外EMAIL通知,並寄發試讀本。
4、2011年1月30日,24時前,請在您的blog發表《坦柏頓暗影》的閱讀心得(字數800字以上),並將心得word檔及心得網址寄至sam.lin@crown.com.tw 給皇冠文化林先生,信件主旨並註明「我要繳交《坦柏頓暗影》試閱心得」,收到心得後,在新書上市兩個禮拜即可獲得《坦柏頓暗影》新書一本!

【注意事項】

1、文章嚴禁盜用他人作品,一經查證屬實,將取消其獲贈新書的資格。其違反著作權之法律責任請自行負責,與主辦單位無關。
2、文章需同意授權做為皇冠文化出版行銷使用,主辦單位有權將文章於【嗜.毒本 blog】上刊載。
3、書稿有限,若報名人數超出部分,皇冠文化出版有權利斟酌決定最後試讀人員。
4、參加者僅限居住於台、澎、金、馬地區。

【試讀摘文】

就在我滿身不光采地返回坦柏頓那天,五十呎長的湖怪屍首浮上了瀲鏡湖。拂曉時刻的詭異紫色渲染著七月,濃霧充盈群山環抱的盆地,連鳥兒也分不清此時是黎明或是夜晚,鳴唱聲畏畏縮縮的。
柯魯尼醫生照例晨起划船,在霧氣仍然深重的時分發現湖怪。在我想像中,事情經過是這樣的:單人小艇尖刀般的船艏滑過湖面,槳片揚起一圈圈漣漪,紅艏燈在黑暗中明明滅滅。驀然,醫生後方隱然浮現聳立的陰影,從未有島嶼的地方無端冒出一座島,那正是湖怪的巨大腹部。由於小艇是往後划,老醫生看不到牠,愈划愈近,以致船艉的安全球陷入湖怪橡膠般的皮肉裡,有如手指戳進氣球。船艉抵住湖怪皮膚的壓力瀕臨抗張力的極限,但在刺穿獸皮之前,小船便無法挺進,它猛震一下便停住了。醫生回頭查看,但沒料到會有意外之事,一時無法辨識出眼前的東西。當他發現死亡讓那雙可怕的大眼睛呈現混濁後,這位好醫生便眨眨眼,昏倒了。
柯魯尼醫生甦醒的時候,天已放明,一道道陽光映照著水面。他划船繞著翻白肚的湖怪不斷兜圈,流著眼淚,嘴裡泛出苦薄荷糖的甜焦味,那是悠遠的童年滋味。後來一隻海鷗落到巨獸平坦的下頦,垂頭偷偷嚐鮮,柯魯尼醫生這才回神,這才划過湖面,回去喚醒鎮民,吆喝著大新聞。
「奇蹟呀。」他叫道:「奇蹟呀,大家快來看。」

那一刻,我在老家埃佛瑞別墅對面的公園閒晃了至少一小時。我待在一塊冬季時會灌水做成溜冰場的凹地,努力凝聚勇氣。霧氣籠罩著我怪模怪樣的宏偉老家:別墅初建於一七九三年,維多利亞時代的一八九○年興建了一邊側翼,另一邊側翼則建於缺乏品味的一九七○年代,這讓別墅的整體外觀看起來更協調,幾乎算得上美麗。我恍恍惚惚,覺得自己看得到屋內的母親、世代相傳的家族古董、居住在我童年房間的溫柔鬼魂。他們統統像X光片上的骨骼清晰可見,易碎如粉筆。
我感到周遭的世界咿呀繃緊,一絲一縷地斷裂,有若扯得太緊的繩索。
在返鄉途中,我在水牛城附近的休息站洗手間瞥了一眼鏡子,驚駭地發現自己變成陌生人,衣服又縐又髒,原本美麗的臉龐浮腫潮紅,淚痕斑斑,憔悴消瘦,千百枚阿拉斯加蚊蚋螫咬的痕跡令我不成人形。四月剃光的頭髮重新萌發,長出一綹綹怪異的棕髮。我像一隻愈大愈畸形的小雞,飢腸轆轆,正在換羽,被逐出雞窩。
周遭的夜色逐漸消退,我俯身乾嘔,沒再移動,直到湖濱街隱約響起踩踏聲。還沒看到人影,我就知道那是路跑之友。他們是一小群感情親密的中年男子,天天在坦柏頓街道晨跑,不分天候,不畏冰雪雨水,也不管細霧綿綿。他們跑近時,我聽到細碎的交談聲,腳步聲夾雜著一些啐吐和喘息。他們六人從黑暗中現身,來到湖濱街僅有的路燈光線下,看到我在公園裡神態有些消沉,大概覺得我有點眼熟,偏偏距離遠得認不出我,便一致向我舉手致意。我揮手回禮,看著他們粗壯的身形隱沒到下方的街道。

我的腳步穿越馬路,走向車道,通過車庫門,打開玄關更衣室,乾草、塵埃和苦橙的氣息撲鼻而來,那是家的味道。我差點折回車上,等天亮再說。我一年多沒和母親見面了。其中一個原因是我沒有返鄉的財力,再者這也是我離家後,她第一次沒有提議出資。我盡力不出聲,悄悄進屋,希望好好睡上幾小時,再去叫醒她。我將鞋放在她白色護士鞋旁邊,穿過玄關更衣室,進入廚房。
雖然我以為媽會在夢鄉,她人卻坐在廚房桌前,《自由人新聞報》攤放在桌上。大玻璃門映出她的側影,從那門再望出去,你會看見兩畝的草坪和湖光山色。她必然是輪執了夜班回來,因為她腳丫子泡在搪瓷臉盆的熱水裡,闔著眼,臉垂在一杯茶上方,彷彿試圖蒸溶五官。反正,她的五官早就逐漸消逝了。她四十六歲,但太年輕的時候嗑了太多藥,以致皮膚枯槁鬆弛。她垮著肩膀,裙子背後的拉鍊拉開,露出一小截紅色棉質內褲,褲頭溢出一圈肥肉。
從廚房門口看過去,母親顯得蒼老。要不是我雙手已經緊緊揪住我的心,她這個模樣會令我的心裂開。
我一定是移動了或吞嚥了口水,媽才會轉頭看我。她瞇起眼睛眨了眨,沉沉嘆了口氣,一手掩著臉,喃喃說:「可惡的幻覺。」
我哼了一聲。
她再次打量我,皺起額頭。「不對,葳莉,妳不是幻覺,對吧?」
「顯然這次不是。」我上前親吻她頭髮的髮線一下。她散發著醫院的消毒劑氣息,但這團氣息深處仍有她的味道,聞來類似鳥類,像溫暖的蒙塵翅膀。她捏捏我的手,臉色泛紅。
「妳看起來好狼狽,妳怎麼會回來?」她說。
「唉。」我嘆息,不得不移開目光,看看湖面逐漸淡去的裊裊霧氣。我拉回視線時,她已經沒了笑意。
「妳、到底、回家、幹什麼?」她複述問題,仍然握緊我的手,但每說一個詞便加一把勁,令我的手骨全擠在一起。
「天啊。」我倒抽一口氣。
「唔。」她說:「要是妳惹上麻煩,妳最好祈禱。」這時我才見到沉沉垂掛在她雙峰之間的粗糙生鐵十字架,彷彿母親去了這條路上的農家博物館,將兩根鞋釘鍛燒成十字架。我用沒被她抓住的手推推十字架,皺起眉頭。
「媽?」我說:「千萬別說妳成了耶穌狂。看在老天分上,妳是嬉皮,記得嗎?有組織的宗教一律是壞東西?」
她鬆開我的手,將十字架塞進衣服內。「不干妳的事。」但她大半晌沒法子直視我。
「媽,說真的,妳怎麼會變成這樣?」
母親嘆了口氣。「人總會變的,葳莉。」
「但妳不會。」我說。
「妳該慶幸我也會變。」她垂下眼簾,尚未意識到我不該出現在她眼前──我應該要二十四小時待在炫目的阿拉斯加凍原,吹開地衣,披露人類文化在三萬五千年前便存在的鐵證(也許是深深嵌在地底的門牙,或是仍然泛著海豹油光澤的工具,凍結在乾草原裡完好無缺);我應該追隨史丹佛大學考古系教授普里默斯‧德魏爾博士、百頓‧P‧柴契爾博士,在短短幾個月內完成博士論文,畢業,展開絕不可能黯淡無光的人生。
「葳莉。」母親現在說:「妳惹上麻煩了嗎。」這是陳述事實,不是提問。
「媽?我闖下大禍了。」我說。
「那還用說。不然妳怎麼會在坦柏頓?就連每年回來過聖誕,也像要妳的命。」
「何必說這些,媽。」我在廚房椅子坐下,額頭靠在桌上。
母親看著我,嘆氣說:「葳莉,對不起,我累昏了,先說說是什麼狀況,我才能放心睡一下,晚點再看怎麼處理。」
我望著她,之後又不得不垂下頭,細看桌面上蠟狀殘餘物的紋理。我給了她一個大幅刪減來龍去脈的說法。
「呃,媽,我似乎是有了,孩子的爹可能是德魏爾博士。」
媽捂著嘴。「哎呀,老天保佑喔。」
「對不起。媽,事情還沒完呢。」我大大吸一口氣,就憑這口氣把事情交代完畢:我說我還企圖用小飛機撞死他老婆,也就是教導主任,而殺人未遂的罪名可能會讓我回不了史丹佛大學。我不敢喘大氣,等待著挨拳的痛楚。儘管媽抱持嬉皮的道德觀,小時候跟她掀起母女大戰時,也是會有吵到氣喘吁吁、橫眉豎眼,隔著桌子對峙的情況。有一、兩次我犯下嚴重錯誤,她確實動了粗,一拳解決紛爭。
但她現在沒有打我,四下靜悄悄的,聽得見餐室裡兩百年的老爺鐘鐘擺滴答、滴答、滴答。我抬眼時,媽搖頭說:「真不敢相信。」她用一根手指推開茶。「我拉拔妳長大,是要妳出人頭地,妳卻一敗塗地,跟妳一敗塗地的笨媽沒兩樣。」她臉肉顫抖,脹紅了臉。
我想拉她的手臂,但被她甩掉,彷彿光是碰到我也會灼傷她。「我要吃幾顆安眠藥。」她起身。「我要盡量睡久一點,等我起床,我們再看怎麼辦。」她拖著腳走到門口,仍然背對著我,遲疑地說:「對了,葳莉,妳的頭髮。妳頭髮本來很漂亮的。」她離開廚房。我聽到她踏過這幢老屋每塊吱呀響的地板,爬上大廳樓梯,從走廊漸漸遠去,進入主臥室。

*****

我夢見了德魏爾,驚醒時阿拉斯加粗獷的地貌仍然縈繞在心頭。柔光從百葉窗縫隙照進來,我拉開百葉窗,已經是黃昏了,湖前公園樹梢上露出一頂紅條紋的帳篷,想來是用來為湖怪遮擋七月的陽光。我去沖澡,熱水、香皂、洗髮精令我放鬆得差點落淚。我淋浴完畢,照照水氣濛濛的鏡子,見到自己氣色好轉。仍然瘦削,仍然失魂落魄。但臉不再浮腫,顴骨上也看得到眼睛。但即使如此,虛無派來的小惡魔仍在我的耳邊咯咯輕笑。鏡子告訴我,我看來並不糟;我仍然漂亮。我按壓肚臍,從皮膚感覺到了脈動,但肚腹平坦依舊。
我套上我找到的大尺碼舊T恤,下樓。母親站在廚房流理台前,她轉身面對我,生雞胸肉仍拿在手上,猶疑地微笑。「她起床了。」她聲音粗嘎,像才剛起床。「睡美人,妳昏睡三十六小時,我只好將鏡子舉在妳臉上,確認妳還有呼吸。」
「真的嗎?」我說。
「才怪。」她說,將大量芫荽、羊奶乳酪、辣椒塞入雞胸。「妳錯過全部的熱鬧了,大家吵翻天了。」她向電視點點頭,螢幕上的新聞播報員興奮得臉紅,在靜音狀態嘰哩呱啦,指著鏡頭裡正在腐敗的湖怪,牠細巧的前肢蜷縮在胸前──碩大的黃色癱軟玩意兒,像冒出水面的半塊奶油球。播報員後方是那個莫希干人和小狗銅像。湖前公園。母親笑咪咪,等著我回應。
「喔,妳說湖怪啊,我知道這件事,他們拖牠回來的時候,我剛好在場。」
媽露出詫異的神色,皺起眉頭,彷彿我回絕她費盡心血準備的禮物,然後轉身繼續處理雞胸肉,排在烤盤上。每塊雞胸都宛如粉嫩、明膠狀的小山。她的鐵十字架墜子不斷哐噹撞上流理台。我看著另一位播報員採訪科學家賀曼‧關博士,他下方的標示文字寫著舉世聞名脊椎動物學者。我將音量轉大。
「全世界,」新聞播報員像咬餅乾一樣,截斷自己的話。「屏(bated)息以待──我可不是在講雙關語,佈餌(baited)以待,哈。大家都想知道,紐約坦柏頓民眾昨天上午從瀲鏡湖拖上岸的是什麼東西。關博士,您可以為我們解釋嗎?」
「我並不、呃。」這位生物學家挺直腰桿,以拇指控制眼鏡的位置。他在燈光下冒汗,襯衫腋下汗濕一大塊。「老實說,現在仍然言之過早。說真的,這真是、嗯、太美了。牠是我見過最美的生物。」他激動地飛快眨眼。「這是歷史性的一天。」
「歷史性?」新聞播報員向鏡頭說,咬牙,咬牙。「關博士,請為我們的觀眾說明。」
「彼得,上次有這種規模的發現,是印度尼西亞漁民在蘇拉威西近海打撈到的新品種腔棘魚,那是一九三八年。這次發現的是存活至今的恐龍,是化石紀錄顯示已絕跡八億年的生物,現在又找到了!話說回來,瀲鏡湖的發現可能遠比那重要。我們根本不知道這是什麼動物,呃,我們甚至不清楚牠是什麼東西。牠可能是全新物種。牠說不定連化石紀錄都沒有!」生物學家嘎嘎粗笑一聲。
「果然不可思議,了不起。關教授,觀眾可能想了解這項發現是不是『失落的環節』,您怎麼說呢?」新聞播報員面容肅穆。
生物學家似乎左右為難,嘟著嘴忖度答案。
在這段靜默裡,母親開口了,音量低得我幾乎聽不到。「陽光,有件事得告訴妳。」
我等她說下去,她卻沒了聲響,生物學家總算結結巴巴說:「不好意思,但您是指什麼跟什麼之間的失落環節?」
「噢。」新聞播報員搜索枯腸說:「介於魚跟,我猜,呃……非魚?」
生物學家擦擦額頭,襯衫胸口泛起一片汗濕。「嗯,我不懂那是什麼意思。但或許有此可能,現在還言之過早。」
新聞播報員向他道謝,鏡頭轉到另一位記者採訪我們鎮長的畫面。肥嘟嘟的鎮長偏好精巧的手杖、過短的短褲,聲音低沉得活像是從他腳下的大地冒出來。「我們坦柏頓,向來傳說有一隻湖怪住在瀲鏡湖裡面,我們叫牠阿瀲。長久以來,牠的故事總是會嚇壞在夏天在湖邊露營,生營火講故事、吃熱狗的人。當大家在舒服宜人的天氣到湖邊露營,坐在湖邊──」這時母親關掉電視,手仍然沾滿羊奶乳酪。
「葳莉‧陽光‧厄頓,我說我有事要告訴妳。」她說。
「天啊,我等妳把話說完,已經等三分鐘啦。」我說。
「我說有事要告訴妳,可不是隨便說說的。我拖著沒說已經很久了,或許這是告訴妳的最佳時機。每拖一天不老實讓妳知道真相,就等於騙妳。」她油膩的手緊緊握住十字架墜子,注視著我,灼熱的目光令我身體發燙,心情緊張。
「什麼啊?到底是什麼事?妳就說了吧。」
「給我一分鐘,葳莉,這很難啟齒。」
「哎唷,我的媽。」我說:「要命,事情一定很糟糕。」
「這要看妳從什麼角度來看。」她說:「首先,我得跟妳說我很抱歉,葳莉。我不該欺瞞妳這麼久。妳準備好要聽了嗎?」
「還沒。」我說。
「好。」她說:「那我說了。葳莉,我說妳有三個父親,那是騙人的。妳只有一個父親,他住在坦柏頓。我不清楚他知不知道妳活在人世。嗯,我確定他知道妳是活人,但也許他不知道他參與了……製造妳的過程。我是指,他在製作妳的過程中也扮演一個角色。我確定他不知道妳是他的孩子,就像妳不知道他是妳父親一樣。或者說是精子捐贈者,隨妳怎麼說。」
我在椅子上轉身面對玻璃窗,望著湖光山色。外頭有蝙蝠在水塘上盤旋,陡然下降獵捕食物,一隻綠頭鴨一屁股鑽進水裡,像戴著綠色泳帽的老太太就著黃昏天色游泳。「那我是不是,」我終於說:「我是不是認識這個據說是我父親的人?」
母親想了想說:「也許。」我聽出她隱忍的笑意。或許她在想,事情比她預料中順利。
我說:「他是誰?」
「這不能奉告。」她說。
我轉回身體,怒目相視。「不能說?妳是指妳不要說吧。」
「對。沒錯,那對他不公平。」她說。
「公平?公平?」我說。
那一瓶虎皮百合撞上牆壁的時候,沒有照我的心意粉碎,而是悶悶響了一聲,落地時又是一記悶響。水灑了一些出來,但百合仍在瓶中,完全不是我要的驚天動地大破壞。「對他不公平?」我向母親大叫,一拳捶在桌上。「公平?」
母親閉上眼睛,雙手握住十字架。她再次睜眼時泛出了笑靨,她說:「這才像妳,葳莉。我就知道妳的本性沒有消失。」她柔情無限地抬頭凝視我,隱然散發出殉道者焚燒肉身的焦臭。
「有種就不要給我擺出聖人的嘴臉。」我說:「別給我動那種念頭,妳真是蹩腳到不行的假道學。我在坦柏頓有父親,我可能認識他本人,而妳瞞我瞞了二十八年。二十八年來,妳讓我以為我是嬉皮性愛饗宴、瘋狂濫交的產物,而妳竟然不告訴我他是誰?妳一定在跟我開狗屁玩笑。而妳什麼時候不講,偏偏挑了現在?」……


葳莉懷了教授的私生子落魄逃回家,卻被母親告知原來自己的親生父親就住在鎮上,一連串的打擊和神秘湖怪屍體的浮現會是一個巧合嗎?在坦柏頓這個表面看似平靜的小鎮裡,其實隱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葳莉為了找出父親的真實身分,又將挖掘出什麼驚人的真相?更加出人意料的情節發展,絕對不能錯過故事大師史蒂芬‧金大力背書推薦的《坦柏頓暗影》,皇冠文化集團1/24迷離上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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