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naRay讀 卡爾‧尼克森的《夏日死亡紀事》(皇冠文化 2016年 5月新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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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世界彼端飛行而來的美麗巧合------中文版《夏日死亡紀事》的身世
圖書版權經紀人/譚光磊
二○一三年五月,我受邀參加奧克蘭作家節的國際交流活動,搭機飛往紐西蘭。這個活動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做 Flying Friends(當然後面一定要加上毛利語版的 Te Manu Ka Tau)。確實,對紐西蘭這個遺世獨立的國度來說,任何來訪的朋友,恐怕都得千里迢迢、飛度重洋,才能來到這個美麗之地。
在當天的歡迎晚宴上,我得知這次受邀參加活動的一共有四人,除了我和愛米粒出版的莊靜君,還有一對德國老夫婦,史蒂芬.維朵和他的妻子芭芭拉,兩人共同經營一間小而美的「維朵出版社」(Weidle Verlag),是,而他們之所以受邀來奧克蘭,是因為出版了卡爾.尼克森的小說《夏日死亡紀事》德文版。
聊著聊著,話題當然不免轉到卡爾.尼克森這位紐西蘭作家身上。史蒂芬娓娓道來他是如何審慎評估之後簽下版權,自己動手翻譯,趕在二○一二 年法蘭克福書展之前推出。那年紐西蘭正好是主題國,他們還特別請尼克森去德國宣傳,這次到紐西蘭,夫妻倆還提早到南島的基督城去找他,再北上參加作家節。
史蒂芬原本是把《夏日死亡紀事》當成文學小說出版,沒想到幾位犯罪推理小說的部落客讀了以後非常喜歡,口碑不脛而走,結果在犯罪小說圈裡引起轟動,後來還有大出版社用高價買下平裝版權。一本文學小說居然被當成推理小說讀,也真是夠神奇的了。
在奧克蘭最後一天,我沒有任何特定行程,搭的又是晚班機,便獨自在市區晃蕩。我找了家海邊的咖啡館,坐在白得刺眼的天光下,一邊吃新鮮的炸魚薯條配葡萄柚汁,一邊翻開了《夏日死亡紀事》。我從白天看到晚上,換了兩間咖啡館,等計程車來接的時候坐在旅館大廳裡看,等登機的時候坐在貴賓室裡看,就這樣一口氣在午夜之前讀完了這本書。
這本二百四十頁的小說看似輕薄短小,卻承載了複雜厚實的情感和憂傷。故事設定在一九八○年代的紐西蘭小鎮,一個炎熱的夏天,美麗少女露西被人發現陳屍沙灘上,她的死亡使得小鎮的生活從此不再平靜。
這是一個懷舊的故事,也是一群少年的成長故事,更是一個未解謀殺謎團的推理故事。最讓人耳目一新的是,卡爾.尼克森竟採用了第一人稱複數的敘事口吻,這個「我們」是一群十來歲的少年,來自不同的家庭背景,但都曾經為露西著迷,為她的死亡哀嘆而且抱屈,發誓要找出兇手。他們歷經了一九八一年炎熱的耶誕節(是的,我們別忘了紐西蘭位於南半球,所以他們的「夏天」是我們的冬天),小鎮上因為露西死亡而呼之欲出的種種祕密,還有透過電視機和廣播傳來的、外在世界的種種災荒或動盪。
幾十年過去,這群男孩早已長大而且老去,有人成家立業,有人依然獨身,但他們彷彿一個歃血為盟的秘密組織,仍然利用每一次假期的空檔齊聚一堂,耙梳他們日積月累的剪報與「證物」,反覆檢視一個又一個的假設與嫌犯。他們或許永遠不會知道誰殺死露西,但可以確定的是,他們無人記得露西死亡之前的事情。他們的記憶始於她生命的終結,一個年輕美好生命的殞落,形塑了一整個世代的共同記憶與人生。
《夏日死亡紀事》讓我想起《神祕森林》和澳洲作家的戴朗.威廉斯(Darren Williams)的《天使岩》(Angel Rock),某種程度上,你甚至可說這是紐西蘭推理版的《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在這個版本的泛黃回憶中女神不再,但年輕的男孩依舊燃燒著青春的烈火,為她前仆後繼,哪怕只是將關於她的片段銘刻於記憶,用一輩子來溫存……。
回到台灣之後,我馬上給紐西蘭出版社寫信,說我非常喜歡這本書,想要代理中文版權,奈何他們的版權皆交給澳洲藍燈書屋處理,我完全使不上力。
想不到半年後的法蘭克福書展,我和維朵夫婦又相約到紐西蘭的攤位聚首,在拿取自助式早餐的人群之中,我遇見了卡爾.尼克森。更不可思議的是,他告訴我自己正在跟一位經紀人談代理事宜,而那位經紀人正是我前幾天初次見面的新客戶,西班牙Pontas經紀公司的瑪麗娜.沛瓦納(Marina Penalva)。又是半年過去。瑪麗娜正式發來《夏日死亡紀事》資料,將中文版權託付到我手上。距離我飛往奧克蘭、首次聽說卡爾.尼克森這個名字,差不多正好一年。這並不算是太漫長的等待,卻是充滿驚喜的巧合。現在,這本精彩的小說終於要與中文讀者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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