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一八年十月十六日
………儘管軍令禁止,大家仍然繼續談論和平的事。我們聽見德軍同意和談的那天晚上,我軍臨時舉辦了一場盛大的晚會,士兵和軍官都參加,大家一起唱歌。結果隔天,《約翰牛》雜誌來了,巴譚利說,無此事,無此事,無此事,絕無此事。我軍必須苦戰到最後一刻﹙誰的最後一刻?﹚我不想再聽到不必去摧毀德國的鬼話了------我來這一趟,為的正是要毀滅德國……
但這一次,弟兄們不接受。有幾個上廁所時,居然帶著《約翰牛》進去擦屁股。
這裡沒有人覺得有必要繼續打下去。
一九一八年十月十八日
但別人認為有必要。我們今天拔營,重回前線。
第一次世界大戰(簡稱一戰;英語:World War I、WW I、Great War)是一場於1914年7月28日至1918年11月11日主要發生在歐洲、然而波及到全世界的世界大戰,當時世界上大多數國家都被捲入這場戰爭。1939年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前,這場戰爭被直接稱為世界大戰。由於主要戰場在歐洲,故此20世紀早期的中文經常稱之為「歐戰」。
﹙資料來源~~網路維基百科 http://zh.wikipedia.org/wiki/%E7%AC%AC%E4%B8%80%E6%AC%A1%E4%B8%96%E7%95%8C%E5%A4%A7%E6%88%98﹚
第一次世界大戰正式結束於1918年11月11日,然而讀者卻在 [重生三部曲] 第三部曲《幽靈路》中,讀到西線(英法兩國與德國對戰)最前線戰士的『戰爭日記』。
記錄下這段期間『戰爭日記』者,乃是在 [重生三部曲] 第一部曲《重生》和第二部曲《門中眼》皆為主要主角之一的、罹患失語症又自己莫名痊癒的、有雙性戀傾向的普萊爾少尉。
用語平常而和緩,彷彿戰爭或死亡與他毫無關聯,對,只是日記,尋常的日記,人人都會記下的『日記』而已。
平凡而淡漠又偶爾帶點嘲諷的口氣,的確是[重生三部曲]當中,三本書中比利.普萊爾少尉一貫的、與他人對話時經常會出現的心態和說話口吻。
戰爭與比利.普萊爾少尉的因緣太深、太鉅大。原本先天擁有氣喘體質的他,絕對是戰爭徵兵的往來戶,他卻自有一套巧妙的作弊方法通過體能測驗,在戰爭一開始便投身戰線。其中歷經幾次身體或精神上受傷、回到醫院休養、痊癒後歸建,復又受傷入院。
在他身上所經歷的,正是完整一部活生生的戰爭史,
我們是奎葛洛卡的成功個案。看看我們嘛。我們不記得,我們沒感覺,我們不思考----職責之內的東西例外。以任何一個文明社會的標準﹙但現在,文明的定義何在?﹚,我們是令人驚恐的物體。但我們的神經狀態全然穩定。而且我們還活著。
多麼令人不忍的一段文字,對,這就是比利.普萊爾少尉的心聲,我想這就是作者派特‧巴克﹙Pat Barker﹚想對戰爭之無知與殘酷所提出的控訴之一。
『我們還活著』,這句話後面除了表面的描寫加上句號之外,再差一秒,句號可能變成驚嘆號或問號。生命存否的價值,面對龐大的戰爭,頓時顯得渺小到可笑。
可以說『我想活下來』或者說『我想死去』嗎?好像都不能。
而戰爭為何而戰?派特‧巴克在《幽靈路》一書中,用精神科瑞佛斯醫官的原住民土著的人類學觀察回憶錄,與現實生活中普萊爾少尉的戰爭日記,以互文的方式企圖呈現出『殺人』、『死亡』、『活著/存在』……等等概念的原始價值。
參與第一次世界大戰的國家,號稱自己『文明』,或者是自己為民主、國家主權而戰,但這些堂而皇之的名詞,透過戰爭的形式來呈現或達到目的,與原始部落的土著統治部落相比,比較優秀或高尚或正面嗎?
我想凡讀過《幽靈路》中,瑞佛斯醫官的原住民土著的人類學觀察回憶錄的讀者,沒有人會給予,『文明世界』相較於『原始世界』,有比較高的評價。
或許我就是我,不能理解為何有些無形概念必須凌駕於其他無形概念之前或之後------好比我一直不能接受,『國家必須優於個人生命』而存在,這種極端軍事化的概念。
人,當然可以選擇拋棄自己的生命或者選擇過怎樣的生活,但是,那是在『有自由選擇』的意志之下所做出的決定。
『戰爭』很無謂,至少在我的概念裡一直是如此。
[重生三部曲],誰在戰爭中能獲得重生?獲得的又是怎樣內容的重生?命名如此之諷刺,令讀者心酸。
幽靈路 The Ghost Road
• 作者: 派特‧巴克 Pat Barker @ 1995
• 譯者:宋瑛堂
• 出版社:時報出版
• 出版日期:2014/06/30
• 語言:繁體中文
• ISBN:9789571359816
• 規格:平裝 / 25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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